张字大旗下,锋矢阵军容整齐,威武霸气,做到了军人不动如山的气势。
再加上士气如虹,别看只有2千人,可怎么看都好像能感觉到这支军队与远处的阴山山脉融为了一体,变得坚若磐石。
锋矢阵前面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200米的距离,变成了地狱一般的场景。
步度根也好,他手底下的那些头领也好,从未想过自己人会将战斗打成这样。
以前就算是身体中箭,那些狠人还都能在插着箭的状态下奋勇杀入敌阵。
更牛叉一点的,可以浑身上下插满箭支,在敌阵中杀个七进七出。
这样的猛人就算是死掉了,别人也会说一句,真乃勇士也。
如果能活下来,那就真是战神一般的人物了。
可这次的战场战况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被那种远程武器击中的士兵会直接失去战斗力,不论生死全部失去战斗力。
那种冲击力再加上本侧士兵1马力的马速,两者相加的结果就是没有士兵能够在受伤后依旧安然的坐在马上,只能是被掀翻落在地上。
这可是集团冲锋,落在地上就算一开始不死,也会被身后骑兵坐下的马匹践踏而死。
踏成肉泥都是轻的,有些直接被踩碎,根本拼凑不出来哪块是哪块的那种。
这些落在地上的士兵还会变成障碍物,不断让后续的骑兵减慢马速。
1马力的速度提不起来,这些马背上的民族就基本缺少了50%甚至更多的战斗力。
好在这一次鲜卑人出动的人很多,总有一些是漏网之鱼。
但这些零零散散的小鱼小虾,也很快的就被对方锋矢阵锋矢上的步兵,以及那个不断游走在阵中各处的火红色马匹的主人,给斩落下马。
最终变为了掀不起任何浪花的那一滴小小的水滴。
3次集团冲锋,3次被阻。
看到这种场面,步度根在惊讶之余,反而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紧张兮兮的感觉。
他是单于,就算外面传闻是自立的单于,可他应下了这份差事,就要为整个群体谋求利益。
敌人找上了门,他作为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不能下达不应战的命令,除非有强大的理由。
敌人太强大,打不过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
确实打不过,那些觉得自己能的人,已经带队死在了战场之上。
第3次鸣金收兵到现在,步度根帐下的人,已经没有主动站出来打算带队完成第4次冲锋的了。
倒是看的出来,还有几个人是不那么服气的,但又不敢出头,这可不好。
于是他说道:“我们这数万人马,难道真的奈何不了对面那小小的2千人?
鲜卑脸面何在啊?
何人敢于应战,如若战胜,本阵当居首功。”
把战功这事拿出来,那些心有不甘的人果然又跳出来了两人。
步度根自然让他们率领本部人马出去杀敌。
可是很快,外面那令人记忆犹新的‘砰砰’声响便再次响起。
也就一刻钟不到,那二人身死,溃兵逃回来的消息便传入了大帐之中。
令人唏嘘。
步度根表情严肃,心里面却更加的轻松了,确实打不过,这下又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看着帐下众人都不说话,步度根说道:“全军后撤20里,再派使者,就说我要与张军侯谈判。”
马背民族就是移动速度够快,张杨这边的步军方阵还真追不上。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迅速后撤却无能为力。
当步度根的使者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张杨这次同意了会谈。
总是要谈的,这次打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谈一谈了。
没有另选时间,就在当天晚霞的陪伴下,4人在草原中心的位置上碰面了。
张杨这边带的自然是老婆大人,再加上自己的火枪,安全方面无需太过担心。
反观另一边的步度根倒是有些紧张,总是斜眼瞅着吕布。
看样子吕布带给他们那边人的震撼,一时半刻的是无法消散的。
步度根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青年,20岁左右,看得出来年少有为。
他在观察步度根,步度根也在观察他。
当发现这位张军侯比自己消息中提到的年纪还要小的时候,他确实是感到了吃惊。
在张扬觉得他年少有为的时候,步度根其实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互相打量了一下,张杨率先开口:“步度根单于打算怎么谈。”
谈判的要求是对方提出来的,当然要先问问你要谈什么。
步度根闻言回答道:“我只是想知道张军侯所图的是什么,建功立业,还是其他。”
步度根的回答很有意思,算是没有直接回答张扬的问题,而是直白的问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张杨说道:“没别的意思,从去年入冬开始,鲜卑人开始大规模的劫掠并州,只不过那时候天寒地冻的不好出兵阻止;
现在天气暖和了,我不想等到秋后在算账了,咱们开春的时候算算就挺好的。”
“你~~~”
张杨话音刚落,步度根身旁跟着的那人忽然伸手一指,好像要说点什么。
结果,张杨身旁的吕布控马向前跨出了一步。
赤兔马就是这么通灵,让跨出一步,绝不会多也不会少。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有位杀神在一边的,你了半天,手指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气鼓鼓的将手臂放了下来。
张杨笑嘻嘻的说道:“怎么,只需你劫掠我,不允许我找你们算账?
怕是没这个道理吧。”
步度根眯着眼睛,对于张杨给的这个答案,其实他是将信将疑的。
这也难怪,还是那个老问题,时代局限性。
从犬戎开始,游牧民族越过阴山山脉来南边烧杀抢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算是西汉时期,匈奴部分归顺一直到现在,这种事情也是层出不穷,却从没有人将这种事情当成大事看待。
除非闹得太凶,汉朝廷实在是看不下去,或者影响太过于恶劣的时候,才会出兵镇压。
现在面前的张军侯将这个事情拿出来当成理由,落在他们耳中总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步度根其实是不太相信张杨给的这个理由的,所以他想从这个摆在明面上的理由中找到对方真实的想法。
只是很快,他反应过来,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