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都是因为,一是有名师,二是有方法,有人脉吗?我相公中了举,以后志行不也跟着有天大的好处?”
席娇娇见席老爷有所意动,不遗余力地乘胜追击。
“三千两。五千两我是拿不出的,你自己说说,在你身上前前后后我花了多少银子?看看你长姐,不用我花一文钱,都是她的母亲给她置办的嫁妆……”
玉姨娘脸上有些挂不住:“老爷,大姐出身富贵,我出身寒微,哪里及得上。我们娘俩只能依靠着你。但是你放心,以后娇娇有出息了,还能不记着回报你?”
席老爷在这母女俩的夹击下,拿出了三千两银子。
“爹爹,一定不能让长姐知道了。”
席老爷不耐地掀了掀眼皮子:“这我都不知?”
席娇娇得了银子,殊不知席千悦也得了银子。
广聚楼。
席千悦看着面前的银票有些不相信:“这么多?这才多久,竟然有五百两银子。”
祈承运看到她的笑容,自己也很是高兴。
“你可不能小看我这酒楼的财力。”
“这才十几日,便有五千两银子的纯利?我有些许怀疑。”
她拿一成纯利,就有五百两,不正是说明,这十几日有五千多两银子的纯利?
一旁的掌柜不敢多言,事实上公子给了她二成的纯利。
“你放心吧,这是你应得的。”
席千悦这才无负担地把银票收下。
她又奉上三个菜谱:“时不时地出些新菜,生意会更好的。”
祈承运看着好笑:“席大小姐很喜欢做生意?”
“天底下有不爱银子的人吗?有些清流文士,鄙视这银子有‘铜臭味’,称之为‘阿堵物’,殊不知,离了银子,他哪里还风流得起来?
笔墨纸砚要钱吧?那身风流倜傥的衣裳要钱吧?喝酒饮茶要钱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祈承运有点惊讶的样子。
他看着席千悦一脸轻松,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听说你和离了?”
席千悦也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不是和离,是义绝。这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把我的东西和银子都搬回娘家了,可不能让他们占我便宜。”
“不觉得可惜吗?若是那姓杨的,以后袭了爵……”
“那有何可惜的。面子都是虚无的,再说,也没什么面子嘛。”
祈承运含笑看着她,得知她义绝,他的心情就一直奇好。
“以后会想着嫁人吗?”
席千悦干笑一声:“为何一定要嫁人?我有银子,又有母亲和弟弟,这日子过得挺好的。好了,我既收了银子,心情挺好,还要去看看我的铺子呢。”
席千悦干脆利落离去,要去巡查自己铺子了。
自己的一品饕客生意也很不错,掌柜给她看了账目,一个月下来,除去重新装修的成本,还赚了一千两。
席千悦是个大方人,给铺子里自己的人手都发了奖金,从五百文到二两银子不等。
其他的铺子,也要花点心思才是。
席千悦想起自己的点心铺子和成衣铺子,再开发点新花样,生意肯定会更好。一样一样来吧。
席娇娇拿了银票回去,她倒是长了个心眼,悄悄藏起来了。
令杨兴贤没想到的是,白芷凝找上门来了!
白芷凝好不容易从庄子里逃了出来,到了京城,也不敢回家。
她深知祈六公子把自己扔在庄子上,根本就是对她无意。
但是她也不知为何他不喜欢她,还把她买下来。
买下来后又扔在庄子上看管起来,明显是想着让她不要出现。
好不容易逃脱了,她在半路上坐了牛车,后又转了马车,终于回到京城。
除了家里没地方可去,但若是她回去,肯定很快就会被抓走。
她想起杨兴贤来,没想到重活一世,却跌了个大跟斗,还不得不重新去找杨兴贤。
难道这是命运?
门房惊讶地看着这楚楚动人的女子,她口口声声要找大少爷,门房暗想着,这肯定是大少爷的外室找上门来了。
他不敢耽搁,连忙去告知杨兴贤。
杨兴贤正歪在床上无所事事,他如今一心等待着席娇娇从娘家带银子来,哪知白芷凝找上门来了。
一听门房的描述,他就知道,那个让他无比动心的女子,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不顾自己鼻青脸肿,连忙去接白芷凝。还一脚踹在门房的屁股上:“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让好好的姑娘在门口等那么久。”
门房甚是委屈,但也无可奈何,看来这外室比起娇姨娘,还要受宠!
白芷凝风尘仆仆,面上有灰尘,头发也有些凌乱,连衣裙都有点脏。
但是,她看杨兴贤时,还是吓了一大跳,怎么鼻青脸肿成这副模样?
杨兴贤倒是满脸心疼:“白姑娘,你怎么这个样子了?受苦了吧?”
他也不多说其他,直接带着白芷凝去他的院子。
白芷凝对这侯府并不陌生,一切都与记忆中一样,只是破败了一些。
待她再如法炮制,拿到了大奶奶的嫁妆银子,定会把这院子修缮得更华丽精致。
阿昌也惊呆了,悄悄提醒杨兴贤:“大少爷,娇姨娘不定何时就回来了,到时看到白姑娘,恐生波折呀。”
杨兴贤一听有理,银子都没拿到手,席娇娇若是吃醋了怎么办?
他连忙吩咐丫头婆子们都不得乱说,又让人收拾了另一个院子,安顿了白芷凝。又让两个老实的丫头去伺候她。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阿昌又咂舌了。
为何大少爷会这般笃定白姑娘会留在这儿?
为何白姑娘又这般心大,直接在府里住了下来?
他们,才见第几次面啊?
杨兴贤的嘴角扬起,一直没下来过。
“看来席氏真是我的克星。你看,只要她一离府,和我一和离,这不,我银子也要有了,美人也要有了,前程,也快有了。”
杨兴贤太过兴奋,阿昌不敢去触他霉头,他总觉得这一切发生得都太乱,太诡异。
再看大少爷,才挨了打没几天,又在这自鸣得意……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