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侧妃也有些委屈:“若是昨晚未把她关到地牢,说不定就被那两个人找到了。谁也不知,那些人是否六王爷的人。”
“他们也只敢夜探本王府。就让席氏在地牢里待着吧。”
又是几日过去,祈承运还是毫无进展。
他可以确定,席千悦就在五王爷府里,然后,上一次失手,如今说不定席大小姐人已经被转移走了。
但他又觉得不可能,这几日,五王府出去的人和马车,他的人都盯着。
并未见到席千悦的影子。
如果她还在五王爷府里,他就一定能找到!
天渐渐黑了,祈承运也不点灯,坐在黑暗里一声不出。
他极为担心,一想到席千悦有可能已经被五王爷暗里处置了,他就会觉得心很痛。
另一方面,他又安慰着自己。
老五抓她有什么用,还不是察觉到,或许是因为对他来说,她很重要。
不过是想抓她来摆他一道罢了。自然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
祈承运患得患失得厉害,连元林都不敢轻易去打扰。
他在这一刻忽然察觉到,之前只是觉得看到她很高兴,未见到她时会想念,会期待。
现在,他却想着与她时时相伴。
若是就此失去她的踪影,他的余生似乎也少了好多色彩。
连着好几日,席千悦都被困在黑暗的地牢里,她觉得这里的日子漫长得似没有尽头。
只有在奴仆送来饭食和水时,地牢里短暂地点了油灯,她才觉得活了过来。
这几日,她与柳冰莹什么话都聊了,为了减少无聊,两人天南地北地聊。
对柳冰莹来说,长久地困在地牢,总算多了一个人陪着她。
虽然她们并未关在一间地牢,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样子,但惺惺相惜,已经成为好朋友。
这日,席千悦被提了出去,柳冰莹没有出声。
该说的话都已说过了,此时的不出声,反而是种相互保护。
席千悦乍然被提到地面上,面对刺眼的阳光,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被两个丫环推搡着往院子里走,此时的她,一天只吃了一点白菜豆腐半碗饭。为了惩罚她,也怕她力气充足便于逃跑,自然是饭也不让吃饱的。
被推到屋子里,冯侧妃娇笑着:“席大小姐,几日不见,怎么萎靡不振了?真是憔悴好多。”
席千悦无奈:“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哪及得侧妃娘娘,心情好,吃得好,胖了一圈。”
冯侧妃面色剧变:“你说什么?我胖了?”
“是啊,你自己没发现吗?双下巴都出来了。”
冯侧妃连忙冲到镜子前,仔细去看。然而铜镜并不太清楚,朦朦胧胧的,瞧不真实。
“侧妃娘娘想也听过,心宽体才胖,胖了,这是好事呀。”
偏偏席千悦一脸真诚,似乎在真心实意为冯侧妃感到高兴。
“你懂什么?我若是胖了,后院里这些个女人不得高兴死?不行,我得瘦身了。你快说,有什么快速瘦身的方法?”
在冯侧妃眼里,席千悦既知养颜,肯定也有瘦身的法子。
“能为侧妃娘娘效力,我自然愿意。只是,能否别再让我下那地牢了。太可怕了!我待在这院子里,保证不乱跑,花园也不去了。”席千悦趁机谈着条件。
“这怕是不行呢。”冯侧依然娇笑着,“这样吧,白日里你可以待在这院子里,晚上你还是乖乖地待到地牢里去。这已经是我对你的开恩了。”
无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起码,让那地牢里亮着灯吧!虽然我被关在地牢,但又不是老鼠。五王爷府里家大业大,连点桐油都不舍得?”
冯侧妃似是在考虑,一会儿后才点头:“行吧,看在你如此可怜兮兮的份上。”
席千悦又为冯侧妃写下一张减肥方子,上有冬瓜皮、茯苓、决明子、山楂、薏苡仁、荷叶、玉米须等。
冯侧妃不屑:“就这些常见的,能瘦身?”
席千悦无比真诚:“确实能瘦身。大夫们肯定也说这是极常见的方子,因此,我还有绝招。这些药材日常煎饮,平日里饮食,以鸡蛋和鱼肉为主,少吃大米白面,很快你就能看到效果。”
“不用挨饿?”冯侧妃有些狐疑。
“很多女子为了保持窈窕,尽量不吃,事实上这是错误的。总是不吃的后果就是,一旦开吃,就停不下来,而且,之前瘦下去,又很快会反弹回来。”
冯侧妃信了几分:“你说得太对了,我的闺中密友……她就是这样的,一直追求瘦身,结果越来越胖。最近啊,她又胖了一圈。”
说着说着,她高兴地捂嘴笑了起来。
闺中密友以前是密友,后来在她家出事后,就避开她了
再后来,又见五王爷不顾陛下和太后的反对,也求娶了她,那密友又来求见了。
她自然是不会见了。这种踩低拜高的密友,要她作甚?
冯侧妃轻叹一声:“这方子若是真的有效,我那密友,原本也有机会变回窈窕。可惜啊……哈哈,她就越来越胖吧,胖得还未过门婆家就要嫌弃她了。”
席千悦未接话,女人之间的小斗争嘛,这不是很平常?
她又为冯侧妃调制面膜粉和养颜露,这次,她得多准备一些,因为明月郡主也指明了要一份。
至于王府里的其他侍妾,已经被明令禁止来这个院子了,更别提还能得到她的这些东西。
席千悦叹口气,在地牢像一个犯人,在这院子里,也是完全被软禁隔离。
要是有轻功就好了……能飞出去?
冯侧妃瞧了她一阵子后,就径直回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当然她也知道,房顶,或是院子里,都隐藏着暗卫。
好在,方才冯侧妃让她写方子,那纸笔竟然忘记收走。
席千悦连忙按照系统绘制的地图,照样描了下来,重点是把地牢的位置标出来。
一连画了好几份,又写上“SoS”。
就依靠着这些,想出去还是希望渺茫,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