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些转头就忘了名字的大佬们讲了一下午套路，又一起吃了一顿晚饭，苏航赶紧溜了。
有些老师是很好的，很和蔼，但是个别的又有些官僚气息，还有的就是想要把苏航拉拢过去。
譬如直接拜某某某为导师，然后直接在他那特招直博。
苏航架不住，也不太知道怎么拒绝为妙，只好赶紧溜了。
想来黄坤应付这些人应该很擅长吧，但是苏航可不行。
客套话说多了特别累，尤其是自己只知道对方的名字，连对方的主要研究领域都不清楚，更别提正在做的工作和做出来的成就了，想要互相吹捧也不行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回到寝室后，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不过说真的，饭菜不错，明天还有一天，想起那些人后，苏航突然觉得学生食堂也不错。
“嘀嘀嘀~”
严导发来了一条消息。
“苏航你看一下这篇报道，网上黑你要黑疯了，你看看要不要澄清一下，之前你旷课的请假手续，院系里已经给你办好了，你也可以拒不承认，学校公关可以帮你。”
随之而来的是一条链接。
苏航点进去一看。
好家伙上万转发、点赞、评论，羡煞旁人啊。
再一看标题，苏航直呼好家伙。
“当代‘伤仲永’，苏航堕落为哪般？国家教育之殇！”
这个标题水准可就远超此前的黑子了。
“前段时间有一个特别火的青年学者，以本科生的身份在孪生素数问题上做出了杰出贡献[论文、新闻图片.jpg]，让国内国外为之瞩目，但是极盛之后却是了无音讯，竟再无任何进展。
对比之下，外国XXX早已领先了他的成绩[证明图片.jpg]，而他却依然沉浸在过去虚假的辉煌中。
他就是苏航，曾经被认为是国家教育的代表[以前的新闻截图.jpg]，却成了当代的‘伤仲永’，这是为什么……”
苏航看了一下上面的证明图片。
说的就是外国把素数对的距离缩小到了数百，对比自己的成果确实是进步了几个数量级。
就这样看来，还真是可以唬住不少的外行人。
但是稍稍有点认识的人都清楚，难的不是从小到大，而是从无到有。
就像核武器，难得不是从原子弹到氢弹，而是从一穷二白到自主研发。
最困难的是找到那一条路，后续的更块、更好，也不过是沿着苏航的路径走下去罢了。
也许他们使用了更快的小技巧，来压缩距离，那也只是量变，远比不上质变的贡献大。
但是这样懂行的人终究还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
他们不知道苏航做了什么工作，也不清楚其中的难度和关键所在，只是单纯地看那个数字大小，只知道看距离是不是短了。
再加上“国家教育”、“外国人”这几个关键要素后，风向已经一边倒了。
“艹，苏航他这么菜的吗？工作成果比别人差了这么多个数量级？”
“老子之前还粉他呢，不说了，粉转黑，一生黑，不解释。”
“好家伙，估计他光顾着去接广告了吧？你看他之前的发言，全tm是在打广告。”
有好事者还真的去翻苏航过去的发文和采访视频了，果然，还真就是穿插广告，反手就把链接贴在了文章下面，马上就被顶上了热评。
连带着算筹和蜂都受到了无妄之灾，好好的软件交流论坛，结果被一群吃瓜网友给攻占了。
而真正的软件用户无论是从战力还是在线数量上看都远不如涌进来的网友，根本不堪一击。
无奈之下，算筹运营人员只好把评论和发帖的门槛提高。
毕竟真正的软件用户多少能看明白，其实苏航的工作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后来者不过是顺水推舟、顺道而行。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付出和贡献。
一个是时间问题，另一个，不会就是不会。
所以也有人为苏航发声。
“做科研不是请客吃饭，又不是一拍脑袋就有的，你行你上啊？”
很快，这条评论就被喷成了筛子。
“此条五毛？兄弟有钱一起赚啊。”
“好家伙，那为什么外国佬能做出来？为什么苏航不能？为什么他沉寂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在打广告而不是做科研？”
“别洗了，洗不掉。”
“没得洗，就是掉钱眼里了，做出点小成绩就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了，殊不知外国已经远远超过我们了，国人当自强[拳头][拳头][拳头]。”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而又隐隐往苏航头上盖帽子，就差在他头顶上写几个“国人教育之耻”大字，苏航有点想笑。
舆论这么好玩的吗？
评论当真比正文好看。
继续看文章，文章接下来就是从苏航的放纵和国外的进度相比较，还举出了不少论据。
其中最让苏航惊讶的就是，他旷课的事情被挖出来了。
当初为了多学一些东西，同样也属实觉得本专业的专业课开的没意思，所以就逃课去听其他的专业课和讲座了。
所以这一点是事实，苏航想洗也没得洗，难怪严导发来的消息会专门提到，院系给自己处理好了之前没上课的请假手续。
要是自己真的顶不住压力，承认曾经没去上课，那也只是合规的请假，而不是恶意旷课。
但是能知道苏航旷课，那无疑是他身边的人透露出去的。
苏航回想起之前幸勇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就是说有人在他那询问苏航的信息，打的是想要了解苏航的幌子。
而苏航与幸勇之间的关系可不算是非常紧密，这都能联系上，那更不必提同班、同专业的人了。
确实是有这样一批人，以采访为掩护，挖掘自己的黑料，苏航仔细回想了一下，是谁？
再者，他们为什么要黑自己？
这样有什么意义？
苏航有看了一下那篇文章的作者主页。
“煤矿工”
主页的文章也多是挖掘别人的黑料、抨击一些人、事、物。
这就是个职业喷子呐。
居然也有数十万粉丝。
好吧，黑子黑人不需要理由，不爽，就这么简单。
苏航没有再深入了解这货了。
瞥了一眼仍在更新的小C和系统，说实话，刚刚确实有一股子冲动，想要升级小C，把那个“煤矿工”的真实身份给挖出来。
挖人者，人恒挖之。
不过苏航又冷静下来了，对待黑子，最好的办法还是不去理他，让他自娱自乐、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