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的真相,也再无人可以提及。
子衿怔怔地望着他,泛出眼泪...
徐知文拱手行礼,脸上并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就如贵君所说,遗旨确实早在五个月,就已经由他交托在自己手上。
他这些日子所在做的,其实是在寻找贵君,共同商议对策。
时间回到五个月前...
就在子衿逼宫的同一天晚上,曲子沉同样暗中派人,夜探皇宫。
养心殿内,剂量足以让人安睡七日的“宁神香”,已经燃尽。
暗哨们在四处寻找圣旨,曲子沉安坐在椅上:“那个孩子,今夜过后,便除了吧。毕竟,她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眸中一厉:“君流莹从小心细谨慎,本君可不放心把她,放在我家单纯善良的孩子身边。”
“是。”
手中微微用力,杯子露出裂口。
曲子沉平静地看过去:“其实从小养到大,就这么杀了,还真有些可惜。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挡了我女儿的路!”
瓷杯在手指间被捏碎。
“衿儿...从此以后,这天下,就是你的了...”
“贵君,圣旨找到了!”
暗卫将此双手奉上。
曲子沉接过,风轻云淡地神情在打开圣旨后被打破。
“是衿儿...写的是衿儿...”
可是为什么,皇上近日亲近大皇女诸多,分明是有立她为储之意!
曲子沉再也无法平静。
将圣旨重新卷上,放入衣内。
“贵君,方才我们的暗哨传令过来,说发现紫禁城内外,围满了小殿下的人!”
“什么?!”
...
再后来,他被自己的女儿困在养心殿,她恼羞之下一把火将整座殿宇烧了个精光。
或许,这就是报应。
但是在那场大火中,他并没有死。而是被最后一名暗卫,舍身相救。
与此同时被带出的,还有怀中的圣旨。
不,已经是遗旨。
曲子沉想过要死,可是他实在放心不下。直到后来,听到女儿登基的消息。
那天,徐知文回到京都,在路途上被他拦住。
“贵君凭什么认为,某此次回廷,会安心为皇上效力,而不是在暗中伺机策反?”
他态度冷淡。
“就凭你是徐知文,你不会做对君国不利的事情,”
曲子沉淡然一笑,“以后,小女就还请徐相,多多照顾。”
将遗旨送上:“关键时刻,此物必会派上用场。”
徐知文垂眸思忖片刻,并没有接:“但就算有某帮她,贵君认为,她能够撑到几时?”
“本君的女儿,孤自认为她的才能,还不至于差到让相爷这般忧心的地步。”
“是吗?真有意思...”
徐知文笑了笑,回想起那天她闯入他府邸的情形。命身边侍童将圣旨接过。
“贵君好像很是信任自己的女儿,那今日之事岂不是多此一举?”徐知文此刻,才开始正眼打量他的狼狈,“贵君可知,你们父女二人为何会走到这一步?贵君的女儿,真是...”
“孤还轮不到徐相,教孤怎么养女儿。”曲子沉语气徒然凌厉,全然不同于方才。
徐知文怔愣片刻,继而莞尔。
“果真是亲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