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颂沉默了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这段日子对他太和颜悦『色』了,这丫本来就对她没多少恭敬,现在更是嬉皮笑脸不把她当主子看了!
晏千琉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然后才走到殷颂对面,悠然自得给自己倒了杯茶,轻笑道:“殿下真不厚道啊,带人来我府上这么多次,我这个做主人的却一次都没见过……”
殷颂就知道他会问
“你就别取笑我了。”殷颂叹口气:“你们之间没关系,见不见他都无所谓,但若是你真想瞧瞧,我便叫他过来让你们见一面。”
话是这么说,哪有下臣品鉴主子爱宠的道理
晏千琉只笑了笑:“是上次洛大公子说得那个男人么?云阳馆的话事人?”
“是。”殷颂点头,又道:“但他的云阳馆与云暄的熙和商会不同,他不是我的下属,我也不会管他,我与他不涉及云阳馆的关系。”言下之意是,也不让晏千琉把心思往云阳馆上琢磨
晏千琉轻啧两声,半真半假道:“您可是万事万物都得琢磨出点用处来的人物,待他倒是意外的宽厚,莫不是如外面话本子上写的真爱吧?”
殷颂闻言低低笑起来,眼神却很温柔,看得晏千琉眸『色』不禁沉了沉
“他是不一样的。”她认命般的懒洋洋道:“待你将来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了,我这辈子已经够累了,只这一个身边人,就清清白白的让我舒心就很好。”
“殿下既然喜欢,那千琉自是没什么好说的了。”晏千琉宽容的笑笑,又转而道:“鸿胪寺前些日子拟出来的礼单……”
到最后,晏千琉坚持要送殷颂走,估『摸』着是近期最后一次来了,晏千琉身体也好了,送一送也无妨,殷颂并无不可,两人说说笑笑,便走到前厅
已经是熟客的霍劭正负手立在窗边遥望,那面假山小桥之后,半隐着一座二楼圆角飞檐小阁,那小阁不仅奇在没用权贵常见的绸绢做窗、而是用了极为珍贵的西洋琉璃,更在那玻璃间有间隙的夹杂着深蓝『色』的四棱形块,远远望去光彩瑰丽绚烂,极为神秘美丽!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看着并肩而来的两人,微微眯眼
与此同时,晏千琉也看向他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男宠
即使已经暗地里把费心查出来的关于这个男人的那些寥寥的、不知真假的生平信息琢磨过无数遍,当亲眼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怪异
这个男人,这个至少看起来实在平平无奇的男人,怎么就得了她青眼?!
他跟在殷颂身后,唇角真诚的笑意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渐渐变得诡谲幽暗,就那么带着点挑衅的、刻意的展『露』在男人眼前
霍劭冷静的看着他,无悲无喜,无怒无忧
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面上云淡风轻、只暗地里刀光剑影不绝
“魏公子,幸会。”晏千琉主动上前一步,叫的是在岭南时霍劭的假名,只小小一个称呼,便不着痕迹彰显出他所掌握的巨大信息量、亦或者说是殷颂对他的坦诚与信任:“这些日子劳你来来往往,晏某却还未好好做过东道主款待公子,实在是失礼!”
“晏大人客气。”霍劭淡淡道:“你为殿下做的牺牲,我与殿下都深受感动,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还“我与殿下”,晏千琉薄唇一抿,这话说得,半点没有什么男宠的自知之明,倒像是名正言顺高高在上的驸马爷似的!
晏千琉笑了笑,揭过这一茬儿,顺着他刚才望去的方向,朗笑道:“刚才魏公子是在看那妙音阁吧。公子当真有眼光,素娟虽透光但不够敞亮,西洋琉璃透亮但又有失情趣,晏某便叫人在西方厂子里把蓝『色』琉璃融进无『色』琉璃里,千里迢迢送了回来,围成一座小阁,闲时在里面听曲儿弄画,若能赶上微雨的好时候,那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解释的这般详细,是生怕他听不懂么?!
霍劭有些玩味的想
那边殷颂却摇头笑道:“要说头一等会享受,我看谁都比不上你!”
晏千琉也笑着应和:“千琉就这点子嗜好了,殿下何必取笑我。”
这点子嗜好,千金万金就扔进去,真不是一般的豪气作风!
在殷颂想来,霍劭是权倾一方的定远王,奇珍异宝自然是见过不少,但他是平民出身、长于军旅,一来是不爱这些享乐玩意儿,二来也自然和晏千琉这种世家名门骄矜养出来的贵公子不同、不琢磨着怎么搞这些稀奇玩意儿;难得见他对什么有兴致,她笑『吟』『吟』道:“你若是喜欢,咱们便一起去瞧瞧,若是合眼缘,便也在咱们府上建一个!”
晏千琉那半遮半掩的炫耀还没溅出个水花,就被殷颂给拍死在沙滩上!
再奢靡再会享受有什么用,人也不是人家府上的!
霍劭瞥一眼神情晦涩的晏千琉,又看一眼满目期待跃跃欲试的殷颂,心口那股子郁气便这么散了
最大的便宜已经让他抱在怀里了,求而不得的人酸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不必了,晏大人爱听曲儿,我却没这嗜好。”霍劭微微一笑:“既然大人病好了,那我们也就不再叨扰了,这些日子有劳晏大人款待。”
什么叫他爱听小曲儿?!晏千琉刚要开口,霍劭已经先行拱了拱手,又看向殷颂,殷颂点点头:“你不必送了,再休息一晚,明儿就早朝见了,我们也走了。”
晏千琉还能说什么?!只能道一句好!
盯着马车碾着青石板辘辘离去,晏千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晦涩
已经多少年没有了,被人气成这样还无法发作的境况!
山高水长,他倒要看看这狐媚东西还能蹦跶多久!
他冷哼一声,拂袖回府!
……
“他针对你,与你本人无关,他不乐意我有男宠,说到底,也是怕我感情用事。”马车上,殷颂放下半掀着帘子的手,看着身旁的霍劭,叹了口气道:“他便是这样一个人,敏感多疑,万事从一开始便做好最坏的准备;我越喜爱你,他越心慌,怕你成为我的软肋,所以想方设法让我看到你的不好、让我放弃你。”
霍劭垂眼看她,隐有些诧异的样子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坦诚,他还以为她会装聋作哑呢
“咱们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瞒你的。”殷颂无奈道:“我既不瞎又不傻,看得明明白白!”
恐怕也不是那么明白吧
霍劭暗想,毕竟她至今还没看出那男人对她的男女心思呢!
不过也是,一个装得好,一个不往这边想,现在都没暴『露』出来,也并不奇怪!
他没有说话,却冲她张开怀抱,殷颂乖乖窝进他怀里,手臂环过他的腰轻抚他的背,柔顺的安抚着诱哄着:“所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啊?”
霍劭沉默半响,幽幽道:“你倒是偏心,他针对我,你还哄我不要生他的气!”
殷颂老脸一红,软软凑过去亲他的脸,小声撒娇道:“因为你是我男人啊~我可不得劝你么~”
说得倒好听,霍劭却心知肚明—在她看来,他未来可能会是她的敌人,但那个姓晏的却是永远一心跟着她的臂膀;那姓晏的又打着一心为她好的大旗子,她当然不舍得与人家翻脸
只是他们俩这关系,这大实话说出来既改变不了什么又不让人高兴,非常没意思,所以霍劭眼皮子也没抬
他这模样,殷颂倒是舍不得了
她咬咬唇,想了一会儿,又叹口气,凑到他耳边道:“行吧,你赢了,我下次见他,好好说一说他!”
霍劭斜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这小样儿……
殷颂鼓了鼓腮帮子,左右张望了一下
天已经黑了,四周无人,又有厚厚的绸帘遮着……
她心一狠,闭着眼就冲霍劭的薄唇啃去
被投怀送抱的霍劭颇有些受宠若惊,但也从善如流,刚要把小姑娘搂紧更进一步,她的吻已经顺着脖颈往下滑,隔着布料吻过胸膛、腹部,又渐渐往下……
霍劭喉结滚动了几下,有心叫停,但最终还是诚实的顺着她的力道解开自己的腰带,轻轻压着她的后脑勺摩挲,期待与鼓励的意味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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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在外面玩,码得比较晚,不好意思啦,明天争取恢复正常
哈哈下一章开始国宴!真大型撕『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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