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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真爱
沐嘉清的反应有些出乎顾渊的意料，却也有效地平息了他胸中剩下的那一点怒火。
“你跟我说过很多次这件事。”顾渊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沐嘉清笑了笑：“很早，比我认识梁翰墨的时间还要早，大概是九岁的时候。”
“九岁？”顾渊有些意外，“那么小？”
“刚开始其实算不上爱情。”沐嘉清慢慢地解释着，“毕竟九岁的时候，我连什么是爱都不明白，只是把你放在心里，觉得你很重要。后来我慢慢长大，却始终没有忘记你，时间一长，就变成了喜欢吧。”
对于寄人篱下的她而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的小顾渊，不啻于天使，年幼的她自然会把天使写进日记里，在受了欺负的时候，暗暗期待着天使会再来救她。
自然，顾渊再也没有来过，但美好的希望却支撑着她走过了不太顺利的童年和少年期，最后在朦胧躁动的青春里，慢条斯理地发酵成恋慕。
但是具体的细节，沐嘉清并不准备告诉顾渊。
毕竟他显然已经忘了个干净，她却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总觉得要是告诉了顾渊这件事儿，她就吃亏了。
顾大总裁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贴心地说：“对了，你不是说要来蹭饭么？想吃什么？”
“贵的就行。”沐嘉清十分干脆。
顾渊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宠溺地回答：“好，保证贵。”
顾总说到做到，带着沐嘉清去吃了附近一家新开的米其林二星。
餐后，沐嘉清正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喝柠檬水，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沐贤。
她连忙接起来：“喂，爸，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沐贤的声音透着几分焦虑和怒意。
“我跟顾渊在茂海路吃午餐。”沐嘉清的语气也严肃起来，“爸，是不是出事了？”
沐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你快来市中心医院一趟，你妹妹出事了。”
沐嘉滢出事了？
莫非是她怀孕的事情被爸妈发现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沐嘉清一边说，一边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对了，她出了什么事？”
沐贤的语气益发悲哀：“她流产了！”
管傲玉驾驶着迈巴赫在路上疾驰。
沐嘉清牵着顾渊的手，十指交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男人身上汲取到一点安全感：“怎么突然就流产了呢？”
顾渊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别怕，对你妹妹来说，现在流产说不定算是件好事。”
“话是这么说。”沐嘉清苦笑，“但是天底下哪个母亲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况且滢滢这么注意，孩子还是流产了，肯定是有人要害她。”
顾渊只能宽慰她：“冷静点，等我们到了医院，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他犹豫了许久，终究是没有揭破沐嘉滢和梁翰墨之间的暧昧关系。
罢了，如果沐嘉滢不作死的话，他也不介意给沐嘉清保留一点关于家人的美好回忆。
男人微微敛眸，掩去了眸中一闪即逝的暗色。
管傲玉的车技一流，半小时不到，他们就抵达了市中心医院。
两人在手术室外找到了沐贤和程曼，沐嘉清赶紧走过去：“爸，妈，滢滢呢？”
程曼已经哭成了泪人：“滢滢药流没流干净，现在得做清宫手术。”
沐贤的脸色也很难看，却还要强撑着安慰老妻。
沐嘉清心中一片酸楚，她之前虽然劝了沐嘉滢，但后者显然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家里人，直到现在流产了才东窗事发。
手术室的红灯依然亮着，她只能站在程曼旁边，轻轻牵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清清，你说滢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啊？”程曼早就没了平日的雍容华贵，像是凭空老了十岁，“她怀孕了也不肯跟我说，出了事也不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她怎么这么狠心啊？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和爸爸怎么办呢？”
“那就让她去死好了！”沐贤满脸暴躁，却隐隐透出悲哀之色，“沐家没有这么不自爱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呢！”
程曼哭着就要去打他，沐嘉清只好紧紧拉住妈妈，眼看手术室的灯熄灭了，连忙喊道：“妈，快看，手术结束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程曼连忙凑了过去：“医生，怎么样？我家滢滢怎么样？”
“放心，手术很成功，但是这个小姑娘的子宫壁很薄，她以后，很难再怀上第二胎了。”医生叹了一口气。
“什么！”程曼不敢置信地尖叫了一声，眼前忽然一阵发黑，险些昏了过去。
沐嘉清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就听程曼哽咽了一声：“我可怜的滢滢啊……”
手术后，沐嘉滢被安排到了一个单人病房里。
全家人都围在她床边，但沐嘉滢醒过来之后，神色却十分冷漠。
甚至连看到顾渊的时候，她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程曼抽泣着想要开口询问什么，却被沐嘉滢不耐烦地打断：“妈，你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那男人是谁的，我要睡了，你们出去。”
“沐嘉滢！”沐贤脸色铁青，他的巴掌已经高高地举了起来，但是看着女儿惨白的脸，终究还是不忍心，“算了，我不管那男的是谁，也不管你跟他发生过什么，反正从此以后，你就给我断了跟他的联系，知不知道？”
沐嘉滢冷冷地盯着沐贤：“不，我就要嫁给他。”
沐贤气得脸色涨红：“你疯了？他都把你作践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嫁给他？”
沐嘉滢倔强地看着他：“这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他做的，根本算不上作践，而且，就算怀不上孩子又怎么样？哪怕我以后怀了第二胎，他还要我堕胎，我也愿意！”
沐贤看起来都快气疯了，而沐嘉清却沉浸在另一件事带来的震惊中——
什么情况？沐嘉滢和梁睿达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