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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要你偿命!
二十分钟前。
“这是您的血检报告。”小护士将尚且温热的打印单递给沐嘉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恭喜您。”
“恭喜我?”沐嘉清迷惑地看着她。
两人足足对视了半分钟,小护士才反应过来:“您不是来查怀孕的吗?”
“我是来查能不能做试管……等等!”沐嘉清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低头看去。
薄薄一张单子上印满了她看不太懂的数据,她只能求助性地看向小护士:“什么意思?我怀孕了吗?”
小护士笑着伸出手点了点纸上的某行字:“是的,您看您的孕酮水平是110.32,这个水平说明您已经怀孕四十天左右了……”
她柔和的声音离沐嘉清越来越远,女人死死地盯着纸上的字迹,像是恨不得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孩子?
她和顾渊的孩子?
沐嘉清的手颤抖着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像是生怕稍微重一点就会惊扰到里面的住客。无数细小的证据忽然在这一刻串联起来。为什么以前爱吃的鱼肉忽然变得这么腥气,为什么她最近会变得这么情绪化,为什么她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哭出来……
原来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另一个更加脆弱可怜的小生命。
一滴泪落在纸片上,缓缓氤氲开来。
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握着小护士的手,语无伦次地说:“谢谢你……谢谢……我已经等了很久了……真的谢谢你……”
护士贴心地递过一张纸巾:“别哭了,你现在还属于早孕阶段呢,情绪波动不能太大。既然今天这么巧查出来了,索性多做几个检查再走吧。”
“好好好。”沐嘉清一迭声地答应。
她胡乱擦掉眼泪,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护士把她带到了旁边的休息区坐下。
医院人来人往,脚步喧嚣,但这一刻似乎都与她无关。
沐嘉清捂着小腹,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意识回复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给顾渊打电话。
熟悉的号码拨出,那头的人却没有马上接起。沐嘉清也不急,顾渊跟她说过今天有事,说不定是正在忙。
只是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沐嘉清唇边的笑意也一点点淡了下去。
算了。她赌气地想,如果这个电话打不通,她就先联系爸妈和养父母,让顾渊做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当爸爸的人算了。
万幸,电话即将挂断的那一秒,还是被接了起来。
“顾渊。”沐嘉清的唇角一下子扬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说,“你在哪里?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喂。”那头响起的却是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娇媚嗓音,“是嘉清啊,顾渊在我旁边呢,他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轰——”
大脑忽然一片空白,沐嘉清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费尽全力才明白了那头的人在说什么。
“于思琪……”她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你说什么?”
“顾渊在我旁边睡觉,你晚点再找他吧。”于思琪轻轻一笑,“他累了。”
那一瞬间,她像是听见了许倩倩的声音:“太太,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爱情是一回事,孩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啪嗒。”
手机骤然落地,难以承受的剧痛自小腹席卷而来,沐嘉清痛苦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幕,是护士满脸惊慌地向她跑来。
一片黑暗。
恍惚间,耳边似乎传来悲伤的哭泣,可是一旦细听,又像是短暂的幻觉。
他却本能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以至于拼尽全力也要从这片黑暗中挣脱——
床上的男人猛然睁眼。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他眯着眼睛,费了点力气才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顾渊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陌生的墙壁,倏然一凝。
他不在家里?
这是……别墅的休息室?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从他早上出门陪严白卉参加义工之间的聚会,到遇见于思琪,到他进了休息室却觉得不舒服,最后进来的人是……
顾渊的瞳孔骤然一缩。
于思琪?!
恰在此时,女人端着一杯水走进来,见他醒了,有些惊喜又有些羞涩地说:“顾渊,你醒啦?要不要喝点水?”
男人的目光冷冽如刀,恨不得从她身上剐下一片肉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叫我对你做了什么?”于思琪撇了撇嘴,“你忘了吗?你好像被人下药了,阿姨让我来找你,结果我就……啊!”
她惊恐地尖叫一声,手上的水杯也摔到了地上,满地狼藉。
“别跟我耍花招。”顾渊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地狱里吹来的寒风,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扣着女人脆弱的脖颈,一寸寸收紧,“于思琪,给我说实话,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不……放开……呃……”于思琪慌乱地扑打着他,又去掰他的手,眼泪不要钱似的落下来,“顾……渊……顾……”
她张大了嘴,脸涨得通红,满脸狰狞却吸不到一口空气。死亡从来没有这么触手可及过,于思琪头一次清醒地意识到,顾渊比傅康成还要可怕。傅康成是个变态,而顾渊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意识越来越模糊,男人箍在她脖子上的手却越收越紧,于思琪满心绝望,床头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顾先生,你会唱小星星吗?”略带一点失真的甜美嗓音从手机里传来,“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暴怒的顾渊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闭了闭眼,扔垃圾一样把于思琪摔到了一边。
死里逃生的于思琪一边疯狂地咳嗽,一边贪婪地呼吸着珍贵的空气。她没心思去听顾渊说了什么,良久才缓过神来,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上喘息。
然而一分钟后,顾渊大步走到她面前,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杀意:“于思琪,如果嘉清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嘭”地一声,男人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