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姑:“你叫简直?你的名字也怪异的很,简直!简直是太简直啦……哈哈!”
旁边的李夫人按住徐仙姑笑得拍桌子的手,让她安静一下。简植继续说:“竹简的简,种植的植,字衡之。以后可以叫我衡之,是当今皇帝赐的字。”
李夫人:“小女子不敢直呼会长的字。只是,从衡之二字看来,会长和当今圣上还真是关系匪浅。不知会长对我等的冤情得报,有几分把握?”
简植坐回椅子上:“庙堂之高、江湖之远。皇上离广州府太远了。不过还请放心,衡之自当尽心竭力。”
李夫人:“小女子先行谢过会长。小女子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本是一句客气的套话,应该回答:问吧。或者是‘但有所知,定当奉告!’简植看着文弱的李夫人,忽然起了玩闹之心,随口说道:“那就别问。”
李夫人一下就羞红了脸,转头望向徐仙姑。那一抹羞红击中了简植的心,连忙说道:“玩笑!玩笑玩笑。随便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即使这样,李夫人也站起来,转过身去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又坐回椅子上。徐仙姑则对简植怒目而视。
李夫人坐下说道:“会长说东方有一块大陆,可耕种、可贸易,为何我等蹈海之人从没听说过?”
看来朱元璋还真是封锁了消息,没让海图流到民间。想想也是,明元之战还没打完,洪武刚立国,明人缺失。当皇上的,肯定不愿意国人移居海外。按时间算,因山东、河北等地人口稀少,朝廷下令进行的山西洪洞大槐树移民还没开始呢。
简植整理一下思绪,说:“那里确实有一片大陆。只是海路遥远,不是一般船只能够到达的。三年前我去过,所居土人还处在刀耕火种、打猎采摘的时代。由于文明发展的太晚,你们要是过去的话,免不得要从零开始,辛苦异常。我看,还不如选择西洋方向。那边我知道一些商路运作的奥妙,加上你们红旗帮的实力,一定能在那条流金淌蜜的航路上,分得一杯羹。”
李夫人:“能否先告知一、二?”
简植:“从这里开始,到南洋。从南洋向西,经过身毒人居住的地方,再经过大食人的地方,有一个海湾叫红海。大食人在大明购买茶叶,在南洋购买香料,运到红海的最北方。再从陆路,运到一个叫亚历山大港的地方贩卖,获利几十倍。现在大食人基本垄断了这个航线,没有实力的人进入,会受到打压。”
李夫人:“会长估计我红旗帮的实力,可以参与其中?”
简直:“如果你们决定了方向,我会支援你们十艘武装商船。加上你们的辛劳、勇武,分一杯羹不难。”
李夫人:“是这艘一样的船吗?”
简植笑了:“不不,这样的船,我也只有一艘。见过四海商会的船吗?和他们的船一样。能装货、能打仗。”
李夫人:“这样的十艘船什么价格?”
简植:“可以买断,可以租赁,也可以利润分成。”
李夫人看了看徐仙姑,徐仙姑默不作声。李夫人转头对简植说:“会长知道,我们还有一个主事人叫钟福全,我们需要回去商议一下。”
简植:“那我敬候佳音。”
李夫人:“到时候怎么找你?”
简植:“淡马锡港口的人,总是知道我在哪里的。”
李夫人和徐仙姑起身告辞。两人走到舷边,简植又从身后叫住了二人,从腰间掏出两把小巧的手枪。这枪是纯手工打制的,上下双管,各填装一发子弹,是简植用来防身的。简植对二人说:“你们身为女子,却掺杂在海盗之间。这是我的防身之物,送与你们。此物使用方便,对于肘腋之变,最是有用。可不要再赚一条伤疤了。”随后演示了使用方法,送二人乘舟离去。
华夏征程号扬起风帆,启程刘家港。没用蒸汽机。
把华夏征程号留在刘家港,简植雇船回到应天府。
太子东宫。
简植拿着水果罐头对朱标说:“这是臣刚得的制造之法,里面装的是南洋水果,想不想尝一下?”
朱标劈手夺过:“废话太多。”左右颠倒几下又递了回来:“打开!”
简植拧开瓶盖递给朱标,旁边一个小太监提醒道:“殿下,应试毒!”朱标打开小太监伸过来的手:“滚去拿汤匙!”
尝过罐头,朱标对南洋水果的清香甜腻赞不绝口。又对简植说:“你肯定还有好东西,拿来!”
简植为难的拿出从巴林旁港口得来的一小箱南洋珍珠,说:“这是我要献给你爹的,真没别的了。”
南洋珍珠是珍珠中的极品,个个颜色明亮、珠圆玉润。朱标看了看珍珠,又向左右看了看,见无闲杂人等,拿起两颗塞入袖中。说:“这个,给我的爱妃打两只簪子,不许声张。剩下的,明天我帮你献给父皇。”简直心想:照这样下去,你肯定不会抑郁了,你爹要抑郁了。
朱标让人把简植带来的五十瓶罐头,送到了太子妃那里。然后让人准备饮食,要赐宴简植。简植也不推辞,欣然领受。
席间,简植讲了一些航海见闻。又讲了徐仙姑、李夫人的事儿,肯请太子为百姓伸冤。朱标收下状纸文书,说要亲自送到吏部,为民伸冤的同时,要整顿广州府官场。简植问了问北元的情况,又打听了一些海政之事。感觉虽然海禁还在,只是管理不是非常严格。趁机掏出了一本奏折递给朱标,奏折上是简植在船上写的日本之事。
臣东宫洗马简植恭请圣安:
臣海外经商,机变之中做了日本国的守护大名。按照日本法理,臣名下出云国、石见国、肥前国、筑前国,皆归臣统领。然臣不敢忘列祖列宗,更不敢忘臣是大明子民。现衡之作为大明子民,恳请圣上派流官带士兵及农人,耕种于出云、石见等地,让海外之地归于我华夏正统,并永续之。
臣简植 恭拜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