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蒙总督的百般不愿中,礼拜一还是到来了。
市政大厅里人满为患。主台上六个家族管理人的身后,都站着自己的小团队。台下面,是各个行会的重要人物和市民代表。
加百利家族管理人和西蒙总督在唇枪舌剑,互相攻击对方的弱点并鼓吹自己的优势。到中午时,六个家族,三票对三票的局面已经形成。午饭后,加百利家族和西蒙家族用尽办法,都在努力争取扩大自己的优势。但是到了晚上,依旧是三票对三票的结局。
这个时候,同样具有竞争总督资格的亚伯拉罕·林肯说:“既然没有办法选出优胜者,那就只能召开市政扩大会议了。我建议,下一个礼拜一召开市政扩大会议。”这个提议,得到了台下各个行会的踊跃支持。
市政扩大会议,是市政会议的加强版。到时候,所有具有条件的人,都有资格参加竞选。而谁是竞争的最终获胜者,将由全体市民的选票决定。
晚上,李夫人拿出了准备好的竞选书给简植。
简植在竞选书中总结了五个重点。
一、选举李夫人。李夫人可以运来大量的东方商品。包括但不限于香料、瓷器、茶叶、东方丝绸、中亚的小麦和棉花。
二、选举李夫人。李夫人可以收购全城精美的手工制品卖到东方,只要求你的手工制品优良。
三、选举李夫人。李夫人可以创造大量的工作机会,因为货物的运输要大量的人力。
四、选举李夫人。李夫人保证不再参与货物的二次批发及零售,让利给全城的中小商户。
五、选举李夫人。李夫人的武器,能够保证热那亚的城防安全,保证热那亚人的安居乐业。
第二天,这个宣传文稿,由商会的通译翻译成这里通用的拉丁文字。雇人全力抄写,到各个商铺、各个行会散发。这样慢是慢了点,没办法,简植这次没带印刷工匠来。
忙碌中,召开市政扩大会议的日子到了。
商会的通译,和能够使用本地语言的商会工作人员,在市政广场上往来穿梭。努力的散发传单和讲解,拉选票。
广场中央树立起一个木制高台。高台的周围,是各个行会的会长及随从人员。再外围,是本城的商户、匠人和居民。虽说热那亚的市民,每一个人都有投票的权利,但是票投给谁,主要还是掌握在各个行会会长的手里。
会议开始了。每一个家族的管理人,轮流上高台,讲解自己的优势和城市的发展目标。李夫人作为不被重视的新贵,被排到了最后一个。
第一个上台讲演的,是志在必得的加百利家族。上台后,加百利就开始细数西蒙总督当政时的失误措施。然后吹嘘自己的家族实力,和自己家族为城市作出的贡献。最后大发宏愿,说加百利家族将带领城市走向繁荣富强。
第二个上台的是西蒙总督。上台后,西蒙努力辩解失误的产生,是由于不可抗的原因。指责加百利家族大放厥词、恶意污蔑。然后,说要改变施政方式,努力提高市民的幸福感。
第三个上台的是亚伯拉罕家族。和加百利家族的讲演方式如出一辙,只是在最后,开始着重介绍自己家族强大的海运船队。为自己的生意推波助澜。
第四个上台的是查尔斯家族。第五个上台的是杰罗姆家族。可能知道自己家族无望登顶,这两个家族只是介绍了自己家族的经营方向和家族势力。希望在热那亚,能巩固自己家族的商业地位。
最后登上高台的是李夫人。身穿过臀的比甲、马面裙。今天的李夫人步履从容,身材高挑。脚下穿的,是简植偷偷给做的高跟鞋。沿着台阶走上高台,李夫人向四方点头行礼。然后侃侃而谈,按照简植总结的五个重点,展开了细细讲解。
从香料对肉类防腐的重要性,讲到茶叶对健康的好处。从劳动权利,讲到必须有充足休息的时间。从手工制品的收购方式,讲到产品质量和收购价格的关系。
高台下,分会的通译在演说达到高潮的时候,会示意分会人员带动人群鼓掌、喝彩。李夫人的讲演没有空话、大话。句句都没有离开民生,句句都是如何使热那亚变得强大、安全。这些都是居民真正关心的事情。加上有人领掌,李夫人几乎每表达一个观点,台下就会想起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不是商业行会的,就是帮工协会的。不是矿工协会的,就是铁匠协会的。掌声在广场内此起彼伏。
现场的局势,让五大家族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中,慢慢的多了一些意外,多了忐忑不安。
五个重点一一讲解完后,现场的掌声一浪接着一浪。李夫人转圈向台下点头行礼,最后宣布:现在,就在刚刚,日月商会的四十艘大型商船,已经安全抵达热那亚港口。只要大家认可本人的执政方法,明天就全部卸载在热那亚港口,以成本价,分销给热那亚城的所有大、中、小商号。让热那亚成为这片大陆上,最繁华的商业之都。
在现场冲天而起的呐喊声中,李夫人徐徐走下高台。简植和徐仙姑赶紧上前搀扶,李夫人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简植在李夫人的耳边悄悄的说:“你是一个优秀的将军。你打赢了一场伟大的战争!”
五大家族已经面色铁青,连互相敌对的西蒙家族和加百利家族,都聚到一起开始低语。但是一切都晚了,六大家族讲演完自己的执政纲领后,投票会自动开始。疯狂的市民跟着自己行会的会长,把手中的选票,全部投入了广场上排在第六位的,日月商会李夫人的投票箱中。
简短的查票、复核工作匆匆而过。大家都看着呢,没有人敢违背汹汹民意在现场弄虚作假。李夫人以绝对的优势票数,当选为热那亚总督。
回到商会,简植就召开了现场会。简植用了两刻钟,夸赞李夫人、徐仙姑和商会成员,祝贺大家的辛苦努力,取得的优异战果。简植宣布,接下来半年的经营利润,总会不取分毫。全部由李夫人分给各个成员作为奖励。而且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商会会把地中海分会的所有需求,列为第一优先等级。
半年的贸易利润,想想就心潮涌动。
酒会后的午夜,徐仙姑的房间里。
地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橡木澡盆。澡盆边,放着李夫人今天穿的、简植偷偷做给她的高跟鞋。李夫人双手捂脸躺在澡盆中,简植和徐仙姑在给李夫人洗澡。简植说:“现在才是真正的奖励。说吧,要我俩怎么伺候你,我的总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