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梵锦疑惑中,楚寻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开了口,“说吧,为什么扒人衣服?”
结果是算这个帐!
梵锦默了默,看着楚寻纾,嗫嗫道:“我今天在乾坤阁不是说了吗?”
“问个秘境出口需要扒人衣服?”楚寻纾挑眼瞥着梵锦,清淡的声音透着不悦。
“楚老大,那两人的衣服不是我扒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扒了那两人的衣服?我只是提了个建议,抓个人请问一下秘境出口在哪?没想到他们竟然令人发指地扒起人衣服。”
梵锦丝毫未有犹豫地将锅甩给了谭龙三人,顺带还给抹黑了下。
楚寻纾目光深深地睨着梵锦,墨瞳深邃潋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真的,楚老大,你觉得你家小弟像是那种不要脸扒人衣服的人吗?”梵锦看着楚寻纾说道,走过去便是讨好地为他捏起了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楚寻纾几分舒适,不经意瞥见案桌上的小东西,伸手将它拎了起来,轻皱了皱眉。
“植系凶兽,你哪来的?”他淡声问了起来。
梵锦瞟了小东西一眼,“捡的。”她都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就跟着她回来了?
“捡的?”楚寻纾的声音有几分怀疑。
“就在秘境中捡回来的。”
听见梵锦这话,楚寻纾丢下了手中的小东西,看着它下了一句淡淡的结论,“它快死了。”
“啊?”梵锦陡然一声惊诧,看着桌上的小东西将它拿在了手上,看向楚寻纾说道:“不是吧!要死了?它不是在睡觉吗?”
“植系不管是凶兽还是灵兽,凡是才出生后必须在土壤中温养一段时日才可存活,你就没发觉它已经是有气出没气进了么?”
掌心间的温热似乎真的凉却了许多,梵锦紧皱起眉,“我不知道,我以为它睡觉后就是这样。我现在把它放进土里还能来得及吗?”
梵锦抬眼问着楚寻纾,后者冲她摇了摇头,“时间太晚了,它都马上快要咽气了。”
瞬间,梵锦双眼一热,这小家伙都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便是要死了吗?
“楚老大,真的救不活了吗?”梵锦看着楚寻纾,声音有几分哽咽。
对于这方面楚寻纾还真是了解不多,看着眼前泪光闪烁的少女,有些心疼起来,他喜欢看她笑。
楚寻纾不想给梵锦希望最后再让她失望,声音凉凉地转移了话题,“你要真喜欢植系的凶兽,日后给你寻一个。”
梵锦只是有些惋惜,这小家伙下午都还在闹腾着要娘亲,没想到死亡会来得这么快!
敛去了眼中泪水,梵锦看着楚寻纾笑了笑,“不用了。”
夜渐渐深去,楚寻纾离去,梵锦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关上了窗户,目光落到了掌心的小东西身上。
它一动不动,只有微微浅浅的呼吸才证明着它还活着。
梵锦看着它目光轻闪了闪,随即神识一转,进了一半天。
一半天的那块荒田还空着,梵锦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将它种在了土里。
“小家伙,希望你能活过来,就叫你好好吧!”梵锦掏了掏好好头上的红果,扯唇轻笑了笑,最后看了它一眼,出了一半天。
一夜过去,清晨几分清凉。
辰时,开学典礼开始,皇极院广场站满了人。
梵锦听着高台上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有些百无聊赖。
楚寻纾站在旁侧的塔楼之上,看着人群中懒散的梵锦,墨瞳轻闪了闪。
五月跟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殿下,听说秘境禁地之中还死了明长老的一只中级凶兽,昨日他前去看了后,震怒不已,扬言要找到凶手。这皇都几大式符师以他为首,怕是又要折腾些时日了。”
楚寻纾敛了敛眼,嘲讽地勾了勾唇,“明正这人坐着式师协会长老之位,向来便嚣张跋扈惯了,为人也十分眦睚必报,任他折腾去罢。不过,赵银。”
“殿下。”旁侧的赵银冲楚寻纾立即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
“看好李好美。”楚寻纾目色凝了凝,淡声道。
这些年来他跟式师协会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对明正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而此下明正要折腾免不了又是一番盘问,就怕他耍出什么阴狠的手段,这人素来为达目的便不折手段。
“是,殿下。”赵银领命,看向了那人群中的梵锦,忍不住腹诽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殿下这般在意过一个人,这少年,当真是好福气。
开学典礼约莫半个时辰才随着院长的话音结束而落下帷幕。
至于讲了些什么,梵锦啥也没有听进去,跟着自家班上的人回了教学室。
皇极院的教学模式与二十一世纪的差不多,同一届的皆在一座楼中,共有七个届级。
而除了这样的普通班,皇极院还建立了天才级的班级,共有天地玄黄四个级,十六个班,其中皆是百里挑一中选出来的人才。
当日秘境试考中宁繁带队的一众人便是天才级班级的人。
据说想要进这种天才级别的班级,考核十分的严苛,两年才会开放一次考试,但若能进去,便是会受到皇极院大力的栽培,修炼的资源比起普通班不知是要多上许多。
“所以你们这一届是非常幸运的,刚好就碰上了能进入天才班级的大会考。”那娜看着众人,扬声道。
“那娜导师,那这大会考是不是很难啊?”有人举手提问道。
“当然,这大会考的内容都是由院长亲自出题。”
梵锦看着一脸激动的众人,打了个哈欠。
此下众人是光这么听着都觉得振奋人心。
那不仅是代表着能否得到众多修炼资源,更是一种荣耀啊!要是能进天才班,这日后走路都带风啊!
如果要用梵锦的话来说,这是一种能装逼的好理由。
刚开学的课程并不紧俏,理论和实践一起上,一天的时间安排得倒是充足。
而就在梵锦入学皇极院的第三日,西方众兽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暴乱,挑事者是红鬃蜥蜴的心腹。
乞忆和雪里兽知道梵锦此下入学皇极院,出入不方便,也未前去打扰她,想着它们自个解决。
却在第二场小规模暴乱后,红鬃蜥蜴的心腹便是带着一众兽直接投奔了北方霸主,金睛墨角兽。
皇极院并无日日皆上课,七日一次休假,虽是只有一天,可也把梵锦给乐坏了,因为休假期间可以出皇极院。
一晃便是七日过去。
一半天。
梵锦看着荒田中发芽的绿藤,轻皱了皱眉,那似乎是上次那个坑爹师傅洛十六给的木匣子中,那颗椭圆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原来是颗种子么?
梵锦看向了种在一旁好像吸食了大麻摇头晃脑的好好,挑了挑眉,问了起来,“你种的?”
好好在一半天待了不过一日便活了过来,梵锦想着楚寻纾说要用土壤温养一段日子便也没将它带出一半天,每日都抽空去一半天中看看它。
而这段时日就它在一半天里折腾,梵锦在的时候还安分许多,她一走,这一半天就是它的天地,被梵锦逮着好几次皆教训了顿,可它当时嚷嚷着害怕,过后便还是依旧如此。
就是典型的挨了打后便忘了疼。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好好怯怯地看了梵锦一眼,低下了头,红色的果子随着它的动作在空中不停地摇曳。
“我有没有说过只准种在土里不能乱跑?”
“有。”好好不敢抬头看梵锦,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几分颤音。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再这样下去便不准见你娘亲了。”梵锦睨着它威胁起来。
好好听见梵锦这话,顿时抬头看着它,双眼晕了泪水。
“老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就乖乖的种在土里,你让我见见娘亲好不好?我好久都没见到娘亲了,它本来就不喜欢我,我要是再不出现,它都要忘了好好了。”
话说得很是委屈,梵锦轻叹了口气,一脸关怀傻子的模样看着好好。
早就跟它说过狼角兽不是它娘亲,可它就是一根筋地笃定狼角兽就是它娘亲。这种坚持不懈的一根筋,它们还是挺像的。
梵锦都懒得解释了,说道:“那你再乖乖种几天,我便让你见你娘亲。这次我会让人监督你的,要是再敢出土,你就一辈子不要见你娘亲了。”
一辈子见不到娘亲,好好霎时哭起了一张脸,连忙冲梵锦表态,“老大,好好听话,好好听话。”
见它这般殷切的模样,梵锦勾唇笑了笑,拍了拍它头上的红色果子,“乖,我就喜欢你听话的模样。”
她说着瞥向了旁侧发芽的绿芽,此下它生长得很好,看上去朝气蓬蓬,芽顶端上还聚起了一粒水珠。
梵锦伸手碰了碰,那滴水珠划落而下,掉进土壤之中,瞬间消融了去。
未再一半天中多待,梵锦吩咐了绿姬让她看着好好,便出去了。
今日是休假日,梵锦出了一半天便直奔大门,却是冤家路窄的碰到了易秉兼。
五百零一银币,梵锦因为被宋溶叫走没有当即拿到,幸好这大庭广众之下易秉兼也赖账不成,次日找他的时候,也是爽快地给了。
易秉兼看着梵锦就眼疼,睨着她冷冷地哼哧了声,率先一步出了大门。
梵锦撇了撇嘴,随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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