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边传来了对话声,我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兴趣,刚想要避开,却在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内容时,收回了原本要迈开的步子。
“严真,你到底什么意思?”
是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昨天听到他对严姐说话的语气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葛队,我没有意思,记得我不止一次对葛队说过,我对葛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咱们就是同事,对外是对我们彼此也是!”
“严真,我葛振海对你掏心掏肺,自打你调到彭城,我就三年如一日的对你,鞍前马后,嘘寒问暖,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我焐热了吧?”
“葛队,拜托你明白一件事,你三年如一日的纠缠我,我已经一忍再忍,看在咱们是同事的面子上,我说话也一直都很客气,葛队还是自重的好!”
我听到严姐的语气不太好,这男人也真是,严姐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严真,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别人了啊?”
“葛振海,你别胡说八道啊!”
“我胡说八道?我看你和昨天那个小子就不清不楚的,怎么,看人家年轻还是有钱?”
“你住口!”
这个王八蛋说话也真是口无遮拦,严姐是什么人,一身的正气,跟我之间更是堂堂正正,清白的一丝荤腥也不带,严姐的火爆脾气被人这样激,不爆发才怪。
“住口?我偏不住口,你说你对那小子没想法,那你为什么到处找人疏通关系,想要那金满地恢复营业,你找了鞠涛是吧?哼,鞠涛之前是我的下属,跟你这个老同学比我和他的关系亲近,你想要让那金满地重新开业,我偏不让你如意!”
“葛振海,你卑鄙,你明知道那金满地所谓的涉黄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你不想着伸张正义就罢了,竟然还出手阻挠......”。
“我卑鄙?哈哈哈,我就是卑鄙了,你不是对那小子有情有义嘛,你不是看那小子有钱嘛,我就关了他的财路,反正你也认为我卑鄙了,那我就继续卑鄙给你看!”
我在柱子的这一侧听的心头火起,金满地关不关我不在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我没做过违法的事情真相总有一日会大白天下,但是这个姓葛的男人这么羞辱严姐,我却是难忍的。
但是此时我若是出现,严姐会不会更加尴尬?
“葛振海,今天咱们既然撕破脸了,那就走着瞧,八斗的夜总会我管定了!”
“严真,你......好,我会让你后悔的,会让你乖乖到我身边的!”
那男人的脚步声响起,应该是离开了,严姐在柱子的另一侧嘘一口气,听起来很十疲惫,渡阖轩的案子还没结,这个姓葛的男人又前来纠缠,别说是个女人,就是个爷们儿也受不住啊!
“谁?”
我脚有些发麻,刚想要动一下就碰到了头顶上的松枝,冬日里的松枝枝条很硬,碰上去声音便很响,晃动的幅度也大。
既然被严姐发现了,我也不好再藏着,只得绕过柱子,从大门走了进去,严姐一身警服,站在翠绿的松树下,怎么看都一身的正气。
“八斗?”
“严姐,不好意思啊!”
“你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这种事情被外人听到总归是不好,何况严姐再如何也还是个没成家的姑娘。
“没事儿,我都不觉得怎么样,你尴尬个什么,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队里的人都知道!”
严姐倒是洒脱,一点也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反倒显得我小肚鸡肠,心怀龌龊了。
“严姐,谢谢啊,金满地的事儿不用着急,我现在还有别的事儿,就是金满地能恢复营业我一时半会的也没心思管!”
我没忘记刚才那个姓葛的男人说的话,严姐队里的案子这么多还想着我那点破事,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行啦行啦,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个,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平时可是极少见到你登我这个门啊!”
此时队里的人应该都出警去了,偌大的院子里除了零零星星的几个前来办事的人,见不到其他穿警服的了。
“我是有事想要问问严姐的意见!”
确认严姐现在没有公务,我们两个人便到了刑侦大队隔壁街上的一家咖啡馆,这家咖啡馆我来过一次,老板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年纪还没我大,不过长的明眸酷齿,一笑起来嘴边就有一对大大的梨涡,留给我的印象很深。
“小刘,两杯咖啡,不加糖!”
刚坐下,严姐就对站在吧台里的小老板说道,看来严姐和这个小老板很熟。
小老板的动作很快,三两分钟的功夫就将开啡端了上来,还是一对大梨涡,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却嫁给了个四十岁的男人,我每次想起来就觉得惋惜,毕竟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爱慕虚荣的人。
“严队,我去后面拿下货,要什么您就大声喊我!”
看着小老板的身影消失在后门,转过头来却看见严姐看着我一脸戏谑。
“严姐,你这是什么眼神?”
“哈哈,八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严姐理解,理解!”
我知道严姐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对小姑娘还真没什么想法,破坏人家的家庭真不是我刘八斗能干出来的事,更何况,何静比之这个小老板半点不差。
“严姐就别笑话我了!我今天是想跟严姐打听件事儿,上次话说了一半!”
喝了口咖啡,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的开口。
“哟,八斗什么时候说话也学会说一半藏一半了?”
“严姐不是问过我张树去哪了吗?”
“对啊,每次去你那我都能看见他,但是自打你从老家回来我就没见过他了,连夜总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出现,可不是奇怪嘛!”
严姐和张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我总是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有着淡淡的暧昧,不过谁也没挑破那层窗户纸,人家两个人都是成年人,我也不好强出头。
这次张树死在墓里,连尸体都消失不见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该跟严姐说明白,也算是我对死在墓下兄弟们的赎罪的第一步吧!
“严姐,等下我说完,你一定要淡定!”
“八斗,你快说吧,别婆婆妈妈的!”
严姐和沈苏的『性』子差不多,都是急脾气。
“张树,失踪了!”
我想了想,还是用了失踪这个词,可能在我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不愿意承认张树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失踪便总是还让人抱有一线希望。
“失踪?这是什么意思?”
严姐到底是做刑侦工作的,听到消息后只有片刻的震惊,很快便镇定下来。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头讲了一遍,略去了后面那些诡异莫测的事情,当然也将我发现张树已经气息全无的事忽略掉了。
严姐的神情很严肃,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任何人听起来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我也不会相信的。
“严姐,事情就是这样的,不止张树,其他的兄弟们也都死在了墓里,我之所以说我最近没有心思理会夜总会的事,也就是想要办好兄弟们的身后事,给兄弟们的家属们一个交代!”
“八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一早就对我说?”
严姐虽然是在质问我,却没有责备的语气,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和严姐交心。
“严姐,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结果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一直想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除了好好的替兄弟们赡养照顾他们的亲眷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