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和巨婴搏斗时手腕受了伤,虽然敷了『药』,但是伤口还依旧狰狞,这些黑『色』的虫子见到伤口似乎极为兴奋,争先恐后的往伤口里钻,我的手腕立刻就纠结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不行,这些虫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后背上的血咒还没解决的着落呢,要是再来这么一堆黑虫子,还不如我自己拿刀抹脖子来的痛快。
看着手腕子上那团疯狂扭动的黑『色』虫团,我想也没想的就将自己的双手挥向了旁边的石像,因为用力过大,手背被石像撞的嘎巴嘎巴三响,好在那白皮尸的头也顺利掉落下去,骨碌碌的沿着石像中间的缝隙滚到了壁画墙下。
我双手一空出来,就赶紧处理手腕上的黑『色』虫团,因为手上也满是伤口,我不敢大意,尽管万分火急,我还是到腰里将鹤嘴锄抽出来,刚要动手,脚腕子一凉,那无头女尸竟然站起来,将我倒着拖在地上。
你『奶』『奶』个卷儿的!
说不怕是假的,刚刚看似我占了上风,但是那脑袋对于这个白皮尸来说好像一丁点作用也没有,因此,从头到尾,其实我一直都是被动挨打的,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但是怕有啥用,我从出来混的那天起就知道,怕这个字不仅屁用没有,还只能拖自己的后腿,打击自己的自信,所以,后来我就告诉自己,越是怕就越是要往上冲。
想到这儿,我瞅准了旁边石像的小腿,一把就抱紧了,一遍搂着石像,一边还不忘用鹤嘴锄的锄把清理手腕上的黑『色』虫团,不过是瞬间,这些黑『色』的虫子就已经有钻进皮肤里的,手腕上的皮肤下面,游动着几条黑影,若隐若现。
还是晚了一步,我咬牙将剩下的虫团从手腕上划拉下去,刚一沾地面,这些黑『色』的虫子就立刻干瘪收缩,最后变成了一个个芝麻粒大小的黑点,而我手腕上的黑影却迅速的长大变粗。
白皮尸可能拽了我几下没拽动,便转回身,要抓住我的另一只脚腕,我怎么能让它如愿。
将手中的鹤嘴锄转了个圈儿,锄嘴对准白皮尸的肚子就戳了下去,人的器官中,最柔软的地方就是肚皮,而且里面的脏器最多,是仅次于心脏的必杀地,在不知道这白皮尸的软肋死『穴』之前,我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就是肚子了。
噗的一声,我心中暗喜,果然自己猜的是对的,之前我拍过女尸的胳膊,比石像还硬,但是肚子却很柔软,鹤嘴锄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刺了进去。
但是,一口气还没等松完,我就彻底傻眼了,连鹤嘴锄都忘了往外拽。
只见白皮尸,晃着光秃秃的脖子,将被我刺进肚子里的鹤嘴锄拔出来,然后,有些白的发胀的手,嗤啦一声将和服的衣服撕开,白的好像一张白纸的皮肤上,一个三四寸长的大口子横在中间,然而,没有任何血迹,看着无比的诡异。
我以为这白皮尸是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口,给自己疗疗伤......
“呕!”
我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可肚子里没有存货,吐出来的都是黄水,最后连胆汁都被吐了出来。
我刘八斗什么样的血腥没见过,什么样的恐怖没经历过,但是,我可以保证,眼前的情景,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这白皮尸用手将肚子上的口子撕开,一直将口子撕到两侧的腰上,然后,白胀的手伸进肚子里,胳膊一动,肚子里的东西就全部被掏了出来,不过却不是肠子和内脏,而是一大团黑『色』的长虫,比之前那些头发丝一样的黑虫大了几十上百倍,与白皮尸的手和肚皮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那些黑虫掉落在地上后也不像之前的那些细虫,不仅没有枯死反而扭动的更加剧烈。
眼看着那些黑『色』长虫以极快的速度往我身边游过来,我四肢的血『液』顿时像是被冰冻了个严实,全身冷冰冰的与白皮尸手掌的温度相差无几。
“八斗,接着!”
沈苏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我一激灵,顿时回过神儿来,我的身边叮的一声,低头一看,是炽良锥!
****,真是天不绝我啊!
救命如救火啊,虽然是我自己的命,那也是片可不能耽误啊!
我想也没想就将炽良锥抓在手里,那白皮尸还在继续倒腾它肚子里的那堆恶心东西,我趁机往前一扑,虽然脚腕子还被攥着,但是残废了也比没命强,所以即便脚腕子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动作也丝毫没停顿。
眼见着炽良锥带着一道淡淡的蓝光刺进了白皮尸的心口,几乎是在瞬间,白皮尸胸口的位置立刻燃起了一簇蓝『色』的火苗,火苗越来越大,很快就将白皮尸的无头尸体团团包裹住。
没想到这炽良锥还真是神兵利器,这白皮尸连丢了脑袋都不怕,炽良锥才刚刺进去,白皮尸就要被火化了,真是解恨!
你个日本老娘们儿,我们国家的老祖宗肯定还是向着自己人,八国联军都不怕,还能怕你个小娘们儿?
“八斗,火要烧到你脚脖子了!”
麻蛋的,我光顾着解恨了,脚脖子还被白皮尸掐着呢,我扭动了一下,竟然还是动弹不得,估计这白皮尸是想拉我做垫背的,我要了它的命它就要拖着我,要不了『性』命也得要我半条腿。
我岂能如它的意?
炽良锥往回一抽,直接砍在白皮尸的手腕子上,当日地下墓室里的那个高丽女尸就是被我砍断了手腕子,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我不介意让这姐俩在地下发展一段跨国姐妹情。
然而炽良锥好像有点不善此道,我接连砍了几下,白皮尸的手都没有任何变化,而蓝『色』的火苗眼瞅着就要蔓延到我的脚腕子上了。
最多三秒,我刘八斗就要跟个日本白皮尸合葬了!
不行,头可断血可流,但不是这么个说法,我就是死,也不能与小日本为伍,想到这儿,我突然生出一股邪力,抓过旁边的小孩儿石像,向着白皮尸扔过去,在白皮女士应声倒地被石像压住的刹那,我一个就地翻滚,终于逃出了白皮尸的钳制。
那些黑『色』的长虫有的被石像砸中,身子断成几截,黑『色』的恶臭的脓『液』流了一地,喷溅在石像和白皮尸的身上,被蓝『色』的火焰迅速吞噬。
白皮尸的半截手腕还挂在我的脚腕上,好在蓝『色』的火焰恰好被阻断,我这条腿的脚腕子也是魅力大,一个一个的都愿意对我的这个脚腕子下手。
我刚要将白皮尸的手腕子想办法掰下来,余光一扫,却是正好看到沈苏,我他娘的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撇子!
把鹤嘴锄从地上捡起来,我几乎脚不沾地,飞着到了沈苏的身边,对着那个正要对沈苏下嘴的背影砍了过去。
我知道这白皮尸都是钢筋铁骨,所以鹤嘴锄的位置直接砍在了眼前这具白皮尸的脖子上,果然,和刚才那个白皮尸一样,脑袋啪叽一声落在地上,黑『色』的虫子爬出来,又迅速的枯死。
“阿苏,撒手!”
我和沈苏一路上可以说是心意相通,默契的很,我话音一落,沈苏就立刻撒开了手,没有任何的犹豫,要不是对我百分百的信任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当然也不能辜负沈苏的信任,在她撒手的同一时间,炽良锥出手,直接刺进白皮尸的后心,与此同时,飞起一脚,直接将白皮尸的身体踹飞。
直到白皮尸的身子噗通一声摔到墙角里,被蓝『色』的火焰一点点的吞噬,我和沈苏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阿苏,对不起!”
只要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我的心就极为的憋闷,沈苏不会不知道炽良锥的神通,但是,她却将炽良锥扔给了我,反而让自己陷入险境,而我,疲于挣脱,奋力逃命,竟然完全忘记了沈苏也正处于险境,这让我自己觉得很可耻!
“唉,没想到咱们一路经历了这么多,你还会说这样的话!”
沈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还有些伤感。
“八斗,虽然我是女人不假,但我却不是娇弱的必须要男人保护才能活得下去的女人,而且,从我们两个人结伴踏上征程的那一刻起,男人和女人就不再适用于你我,我们是战友,是伙伴,你不必非要救护我,而我也并不一定非要靠你的救护。”
我和沈苏头对着头躺在地上,所以沈苏的声音很清晰,好像是在耳边一般。
“你的命我的命没有任何的区别,放在天平上去称也不存在谁的轻谁的重,探墓本来就是危险重重生死攸关之事,我做好了埋尸于此的准备,我想你也一样,所以,八斗,你不必因为任何事而觉得愧疚,我们都是成年人,做出的一切选择都是自己自愿的,不需要别人来承担责任,你懂吗?”
听着沈苏的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不管她怎么说,我都觉得在危险出现的时候,我没有挡在她的身前,那就是我的错,不过,我把这句话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沈苏的思想和寻常的女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