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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曹师傅讲到盼着遇见开明的东家,他帮着开大工厂。

青桐指着姐夫说:“好东家不就在眼前啊!”

曹师傅说:“是呀,我今儿终于投着明主了!但是我看了作坊里的织机,那可还都是老踏机呢,是手掷梭子的那种,织起来慢,织出的布面也窄,莫说比不过洋人的织机,就是连江南一些作坊里的织机,也比不上呢!”

乔向廷连忙说:“样式陈旧了些,但您看还能将就着用吗?”

曹师傅沉吟了一下,说:“唔,造新机子的话,东家是不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这些旧机子嘛,好在用的木料是好的,肯定是哪家财主置办下的,没怎么用,磨损也不大。嗯,这两年我老在琢磨飞梭的事,虽然没见过原物,但也琢磨得差不离了。赶明儿请东家找了木匠、铁匠、皮匠来,哦还有漆匠,我画出图,告诉他们怎么弄,把咱的老织机改一改。嘿嘿,也能制成半自动,只要摇轮子,布就乖乖出来了,再不用手掷脚蹬的啦!”

乔向廷听了,大喜过望,忙站起来躬身一礼,说道:“那就全靠师傅了!从今后我也不叫您表叔了,我今儿就拜师,您就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曹师傅赶紧回礼,说道:“东家言重了!”

乔向廷又朝青桐施礼,感谢他荐来了这么好的师傅,青桐笑道:“曹师傅就像诸葛亮,未出茅庐,三分天下。今儿既然出山,过几年再看,在这十里八乡,估计就数你家的织坊最棒,与洋人比也不在话下!”

这话正合乔向廷的心意,他觉得自家竭尽全力开纺织厂,这条路是走对了。

曹茵沾一心要帮乔向廷把织坊干红火,然而东家也并非大富之家,拿不出那么多钱购买洋工厂里那种新式织机,他只能立足眼下,把他家作坊里的老式织机改造一下,虽难以全自动化,但至少也要摆脱手脚并用、一投一蹬才能织出一条纬线的繁琐。

他知道,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与洋人工厂里的机器相比,无异于有天壤之别,要想造出一台人家那样的机器,需要一连串的产业,诸如钢铁、橡胶、仪表、铸工甚而煤炭、燃油等等,而眼下偌大一个大清国,怕也找不到这样的厂家呢,只能买人家的机器才行。他是个很务实的人,因而只能别出心裁,靠自己的创意改进手头的织机。

他寻思了两天,渐渐有了眉目,便开出一个单子来,里面列出了所需工匠的类别、物件以及组装部件所需要的原料等等,要东家该请的请、该买的买。乔向廷一一照办,一总托老魏带着伙计去张罗。曹师傅则带着徒弟去织坊里丈量场地、裁度尺寸、揣摩机枢等等。

乔向廷也要跟了去,师傅笑道:“东家只管在家里安坐,这里头的事也难以表述。只待做成了样机,别人才好一看究竟。假如你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师徒反倒放不开手脚了。”乔向廷觉得有理,也便不再跟着去了。

曹茵沾不仅不让东家跟着去,连青桐也不让去,只让他在家里陪着姐夫喝茶聊天。乔向廷忽然想起孟达礼家婶子染风寒的事来,还有巧儿公爹的病体,这回赶上青桐来了,何不过去瞧一瞧?

他对依莲说了,依莲也恰好想到这事,跟弟弟一说,青桐欣然出诊。

青桐的药箱一贯是随身携带的,哪怕走到天南海北,也不会遗忘。

他们来到孟达礼家,只见里外冷冷清清,没一点生气。

他们进了院子,乔向廷重重地咳了一声,仍没人回声。

他到堂屋门口去敲门,才见孟达礼从西面灶房里钻出来,满脸的锅灰,就像个小鬼。依莲不禁想笑,但一下想起他家里不顺心的事,又憋回笑意去了。

孟达礼却不知脸上有灰,见了三人,还要拿出读书人的模样问讯,乔向廷引见毕,说明来意,孟达礼感激不尽,让进堂屋里坐,就要去沏茶,三人推辞了,然后去里间瞧病。

孟张氏病了许久,身子愈发虚弱,卧床咳嗽不止。

青桐望闻问切已毕,即出来开药,孟达礼大为纳罕,问道:“先生不再详诊一二?”

青桐道:“不必太过虚繁,令正乃风寒侵入腠理,加之气郁伤神,只需疏散疏散就好了。照这方子抓了药,我再替她针灸一次,即可痊愈。”

孟达礼见他年纪轻轻的,口气却不小,似有不信。

青桐令他点了灯来,就着灯头将银针烧了烧,跟着孟达礼来到里屋,按着穴位灸了数针,病人头上冒出汗来,须臾似有热气升腾;待起了针,人也就随之起来炕了,咳嗽也止了,浑身有了力气。

孟张氏知道遇见了神医,忙要万福下去,依莲一把拉住,说弟弟年轻,没的折他寿。

青桐又将针烧了烧,往药箱里收拾。

孟达礼一会儿搓手,一会儿俯首,叹道:“扁鹊啊,华佗啊,您都快来瞧瞧吧。这里有位小神仙,怕是地上无双,天下无二!”

乔向廷听了直笑,问:“叔啊,你老咋知道他叫‘小神仙’的?”

孟达礼道:“这还用问?亲眼看到的。”

青桐逊谢道:“不敢当,不敢当。这几针虽见效快,然而只是散表开窍,要除病根,还得靠药力。开了三副药,每日早晚一副即可。”

孟张氏心里念佛。恰好秋生从田里家来,孟达礼命他速去抓药。

孟张氏对依莲说道:“他嫂子,巧儿嫁过去不久,她公公卧病在床,她殷勤伺候,也累倒了。秋生去看了两趟,总不见好。今儿神医大侄子来了,可否劳烦他去瞧瞧,一总替她家除了瘟病,俺老老少少感恩戴德……”

依莲早想好了,何劳他家央求?

孟达礼也很感激,亲自动手套了车,领着三人出门,孟张氏赶紧叫住他,让他去照照镜子,孟达礼回屋取铜镜照了照,又羞又愧,忙去洗脸。

孟张氏说:“他从不去灶房。赶上秋生下田,他只好去烧水。嗨,就去了这一回,弄得像个小鬼。”

众人都笑了,依莲说:“俺叔是享福的命,咋能下灶房呢!”

孟达礼赶车,载众人来到张家,见门框上白对联覆盖着红对联,似乎诉说着什么是“红白喜事”。

还未进门,孟达礼心里突然不安起来,原来他见这青桐年纪轻轻就医术高超,又长得清俊儒雅,招人稀罕,可自家的女儿是新寡,若见了这么年轻的后生,万一移了心性,那可不是玩的!到时候,怕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呢!

他思之再三,让三人在车上等着,他先进去通报。

两位亲家听了他的想法,先是感激亲家的惦念,后又嫌他顾虑太多,说:“哪有大夫瞧病却又不让人家见面的?再说咱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更不是侯门王府,没那么多讲究。”

孟达礼却不依,又进新房去再三叮嘱女儿:“待会儿他把脉时,你务必先垫上一方帕子,千万不能与他有肌肤之亲。”

巧儿憔悴地点点头。

孟达礼这才请大家进门,先到上房替张翁瞧病。

张翁卧床不起,已经多日了。他除却一些痰症,症结实在忧郁攻心,一时痰涌上来,迷了心窍。青桐对他家的事又不是不知,打眼一看就晓得病根,他开了药方,让无关者在厅里喝茶,他去里间为他针灸。

下针之后,张翁觉得无窍不通,又捻了几捻,全身酸痛酥麻。

待起了针,张翁觉得身上轻快了许多,夸道:“先生好医术!”

青桐道:“这都是一些小法子,开的药也只是小方子,治不得病根!”

张翁忙问:“如何才能除根?”

青桐说:“除根不在针,也不在药,只在一句话。”

张翁大惑不解,便问:“什么话?”

青桐趴在他耳朵上说:“失一子,得一女!”

张翁闻言,猛咳了三声,吐出许多浓痰来。他一下坐起身子,说道:“神医啊,你不光治得了病,更医得了心!”说完,涕泪满襟。

青桐又劝道:“我只知道,那个短命的是来讨债的,这个乖乖女是来报恩的。”

张翁听了,顿首再谢。

四人正在厅里说着张翁的病,都道他是上了岁数的人,不易诊治。正说着,却见他突然跟着青桐走了出来。孟达礼大骇,忙起身让座,向亲家道喜。

然后他又跑进洞房里,把先生治病的经过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再三嘱咐女儿,别忘了男女之大防!

巧儿心想:“既然这位大夫的医道如此高深,想必是一位皓首老人了,他还为老不尊咋的?唉,爹爹却又这么多心。罢了,先垫上帕子,索性闭了眼,不看他就是了!”

待大家陪着医生进了屋,孟达礼先看女儿的手腕,见搭着一方手帕,这才放了心。

她婆婆见儿媳手腕上覆着帕子,怕妨碍先生号脉,抬手就要揭走,孟达礼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别揭!”

众人一愣,青桐瞬间懂得了他的用意,微笑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请放下床帘。”

这一句婉转温润的话,又带着阳刚纯正的磁性,瞬时钻进了巧儿的耳朵里,她不由得睁眼去看先生,原本脑海里那耄耋老者,却变成了眼中的英俊少年。她虽未做声,胸脯却随之起伏不止,这正是:“哪个少女不善怀春?哪个少男不善钟情?”

惜乎众人只留心孟达礼和青桐的对话了,并不曾察觉巧儿的变化;只有细心的依莲注意到了巧儿的起伏不宁,见她又使劲闭了眼睛,那眼珠子却咕噜咕噜地滚个不停,愈加深切体察到:这位新寡“少女”,仍满怀情愫!

孟达礼见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也为自己的鲁莽断喝而后悔,却好青桐的话替他解了围,忙也说一句:“放下床帘吧。”

她婆婆犹豫片刻,只得依言放下了床帘。

青桐让拿一根红绳来,因她家里前番刚办了喜事,有的是红绳,她婆婆很快就拿来了一根。

青桐让姐姐把红绳系在巧儿的手腕上,他牵着红绳,用手指搭在上面,远远地坐着,闭目调息,敛心静气,试那脉络的跳动。

众人见了,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啊!别看他年纪不大,却医道不浅,竟然有这一手!”

青桐寂寂无声,大家也不敢大声喘气。

不一会儿,青桐说:“唔,好了!”

大家随即松了一口气。

乔向廷忙问内弟:“桐儿,她到底有什么病?要不要紧?”

青桐淡淡一笑,道:“不要紧。”

巧儿在帐内听了“桐儿”两个字,不禁又心头大震,心道:“啊,原来他叫‘桐儿’。也只有他这样清俊脱俗的人,才配叫这么好听的名字。”

张翁问:“该用些什么药?这孩子是个苦命人,再贵的药,俺也想法去抓!”

青桐笑道:“药方我已开好了,不用药,也不用针。”

他这话令孟达礼纳闷,张翁也不解。

青桐说:“只有六个字,我已说给张叔了。”

张翁听了恍然大悟,才知原来儿媳并没大病,只因操劳过度,心力憔悴,又加上未圆房即遭新寡,终至孱弱不起。

当下张翁心中大安,一再感谢先生的再生之恩,还要跪谢呢,慌得青桐一把搀住,携手走出洞房。

张翁再三留饭,乔向廷因记挂着作坊里的事,婉言谢绝了。张翁只好令浑家去内间取出几颗碎银子作为酬劳,青桐也笑着推辞了。

张翁夫妇送走了来人,回到洞房来看望儿媳。她婆婆便问药方在哪里?她公公含泪说了一句:“并无什么药方。他只说了一句话,‘失一子,得一女。’”

婆媳二人听了,抱头痛哭。

张翁在侧也是唏嘘不已。

巧儿本是亲外甥女儿,舅舅舅妈打小就疼她,一家人本就是骨肉,这一句话更让三人想明白了,以后就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青桐又在乔家村住了两天,因挂念父母,便要返程。他临走又留下了银票,共计二百两,说是父母助他们开作坊的。乔向廷自是感激不尽,老惭愧没甚稀奇东西孝敬二老,只好收拾些土产让他带了回去。

乔向廷一直送他到十里长亭,才恋恋不舍地回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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