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最近似乎很忙,至于他忙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经常是神出鬼没的,除了偶尔将一些食物和日用品放在门前之外,就没见过人影了。
好几次,我都好奇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故意趴在桌子上不睡,就为了等他来了,说上几句话,可是每次我都以失败告终。他像是故意躲开我似的,我等他的时候,他不来;我不等他的时候,他又偏偏来过。我郁闷的想着,张哥最近是怎么了?还是遇到什么麻烦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好像就要入秋了,这个季节的转变从树林的颜色就充分体现出来。看!往日郁郁葱葱的林木,现在就像个到了知命之年的中年人,叶子不是发黄就是掉落,那飒飒的秋风更是作乱,扬起漫天尘土、席卷飞沙落叶,俨然是一派萧条的景象。
唯一值得高兴就是,我圈养十多天的小兔,居然在两天前生了一窝小兔,我数了一下,居然有七只!七只!我都惊呆了。
兔宝宝刚出生那天身上没有毛,只是红通通一团肉,眼睛也不会睁开,那副恶心的丑样子就像是只老鼠。当然,我也曾经怀疑过,他们到底是不是老鼠的孩子!
哈哈,终于在今天得到证实了,它们的确是兔子,因为它们终于长出了一层细细的绒毛了,和那只大白兔一个样,绝对是亲生的。要是让萌萌看看,她肯定会乐坏吧!我如是想到。可是,以后能不能见到她还不好说呢!
今天的秋风特别的劲烈,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大,我用干草和一个废弃的盘子搭了一个小窝,又用几丫茂密的树枝作为遮挡,为它们营造一个稍微温暖舒适的小家,才安心的走回屋里。
我边吃着“晚餐”,边听着门外呼啸吟唱的风声,总感觉的今夜风好像有些不一样。
突然,头顶的小吊灯明明灭灭的闪烁起来,最后竟一下子熄灭了,小屋内顿时暗黑一片。我慌忙之中,找来手电,一新一旧两个手电,竟然只有一个能用,另一只大概是上次被雨淋坏了吧!
我静静的靠在床上,希望手电的光能支撑到明天的早上。可是坐了一会,手电也彷似要告诉我,它力有不逮,光线越发暗沉无力,奄奄一息的处于消亡的边缘。
在屋子里我好像记得有蜡烛和火柴,于是凭着那微弱的光线,我又搜寻着,幸好我的记忆力没有出错,蜡烛和火柴还在原来的地方。
我点上蜡烛,烛光在暗风的干扰下闪闪烁烁、摇晃不定。我继续靠坐到床边,听着户外龙吟虎啸般的风声,想着自己迷茫而未知的前路,托着头昏昏欲睡。
“嘶、嘶”一个不寻常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我睁开有些迷糊的眼睛,借着昏黄摇曳的烛光看过去,顿时将我吓得石化当场,呼吸急促、手脚僵硬。
一条褐黄条纹相间的大蛇,吐着红色的舌头,发出骇人的声音,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攀附在小屋的的顶部,对我这个原着居民发出阵阵的威胁。
拿起唯一的武器——蜡烛,我连忙后退几步,走近门口的位置,以作随时逃生的打算。
大概是我手中挥动的烛光惹得大蛇不满,它一个劲的朝我示威逼近。我惊慌失措的打开木门,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蜡烛,一个不留神竟然将蜡烛跌落,我也管不得这么多,一溜烟的朝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有没有大蛇的踪影。
猛然,户外的栏栅让我顿时明白大蛇的来意,它也许是冲着刚出生的小兔而来。我又马上折了回去,捧起那窝小东西,仓皇逃跑。
我站在离小屋十几米远的地方,手里捧着兔窝,一时之间进退维谷,前有大蛇,后无容身之所。
正当我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小屋内一片亮光引起我的注意,本该暗黑的屋里此时竟有着耀眼的光辉。
着火了!我心里暗暗不好,又往回跑去看看情况。
小屋的木门被疾风吹得忽开忽闭,发出“嘭、嘭”的一下下撞击声,走到小屋的门前,隔着几米的距离,提心吊胆的看过去。刚才蜡烛掉落的地方,放着一个旅行包、衣服什么的,应该是烛火将它们点燃了,现在正滋啦啦燃烧着木屋内的木头。
我手里捧着小兔,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取水,毕竟一个来回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衡量之下,我还是将兔子放回原处,拿起笼子旁的树杈,冲进了小屋里。
进门的时,我刻意瞄了瞄原来大蛇的位置,此刻当然是没有了踪影。我用力的抡起树枝,去扑打着小屋的逐渐壮大的火势。可我这一扑打,非但没有扑灭火力,还抡起一个火球,“轰”的向我袭来,慌忙后退几步,不甘心的继续我的救火行动。
户外的风像一队黑骑兵团,乘风破浪的汹涌而至,呼啸咆哮着,卷起漫天火舌,传遍小屋的每一个角落,而我所谓的扑火,还不如说是在助长烈风的淫威。
我感到越来越热,火舌已经蔓延到大门的位置,我再不离开,恐怕就会葬身于此。我负气的甩下已经燃着的树枝,含着眼泪冲出了屋外。
篱笆里的小兔惊慌地扑腾着,我快步走过去为它们打开了逃生的门,四只兔子霎时之间就消失了踪影,却留下一窝尚未睁眼的小兔。
我又再一次捧着这些被遗弃的“孤儿”,看着已经烧得一片通红的木屋,站在茫茫的夜风之中无助的痛哭起来。
“梁悠!”
这声怒气冲冲的叫唤,伴着呼呼的风声、噼里啪啦的烧灼声,一起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大步流星朝我走来的男人,竟像个木偶般的不懂反应。
“你他妈站在这里干嘛?”Wilson走到我的面前,就这样铺天盖地的来了一句。
我犹如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掉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去烧它的。”边说着哭着,边缓缓的蹲下,无能为力的看着木屋。